」
蓮毓溫柔地笑著:「沒什麼,這在從前……你是經常對我做的麼?」
聞言,扶桑神君沉默半晌,他看著蓮毓,手指動了動,而后輕輕地說:「……是。」
蓮毓不是長羨,她比她溫柔、善良、體貼……
而且,她也沒有那一雙看似溫和卻暗藏桀驁的眼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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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又過了不知多久的黑暗與寂靜后,我的身前,響起了一個人的腳步聲。
和醒來時那股溫柔的力量不同,這人的氣息灼熱、滾燙,像是火、太陽。
這氣息,猛然間環繞住我。
氣息的主人緊緊地抱著我,抱得當真緊極了,仿佛要將我按入他的身體之中,我幾乎有些喘不過氣來。
而后,在這一片寂靜中,我聽見耳邊響起少年淡淡的聲音:
「姐姐,他來過,是不是?」
4.「哪個弟弟會對姐姐做這種事?」
我還沒來得及開口,那人又在我耳旁呢喃道:「姐姐,你身上有他的味道,我不喜歡。」
絮絮叨叨的聲音,不斷地在我的耳邊響起,像是已經憋了許久沒有說話,這下子統統發泄出來一般。
「姐姐,你那日暈過去,嚇壞長生了。」
「那扶桑,他竟然還敢來。」說到這里,這聲音微微壓低,透著濃濃的不喜與忍耐。
扶桑?我微微側過頭去,這人的呼吸全部噴在我的耳上,讓我極其不耐,我張了張嘴重復了一遍這個名字:「扶桑?」
這人的動作僵了僵。
我下意識地覺得我好像說了什麼不該提到的名字,不由微微皺了眉。
下一秒,一股強大的仙力席卷四周,這力量的灼熱與滾燙將周圍的溫度硬生生提高了許多,就像在火爐里一般,而這極其逼迫的氣勢還不僅僅如此,我整個人被狠狠推至身后的墻壁上。
是冰玉一般的墻壁,使得我的脊骨都開始生涼,我被身前的人緊緊按住,一動也不能動,本來就被鎖鏈囚住的雙手早已被按在墻壁上,那人的手指緊緊地掐住我的手腕,灼熱的氣息幾乎撲個滿懷。
我皺著眉,冷冷道:「放開。」
那人按住我手腕的手指,慢慢地來回摩挲著,我能感受到他熾熱的視線此刻就在將我上上下下地打量,我微微側過頭,那人卻已經一把掐住我的喉嚨,他的聲音和力度一樣,緩緩變大:「姐姐……」
「刺啦——」
幾乎是沒有想到的。
在我將被他掐住呼吸困難之時,他突然松開了手,但也就是同時,我身上穿的衣服卻被狠狠地撕開。
而他冰涼的手指就摩挲著我露出的肌膚,一下一下地。
越發靠近這滾燙的溫度,我能夠感覺到我脖子上不由自主沁出的汗。
柔軟的黑發碰觸到我的臉頰,他幾乎將整個人埋在我的懷中,那逐漸滾燙的唇瓣,輕輕地劃過我的脖子、雙肩。
在這極度的憤怒與惡心之下,我只覺得我整個人都顫抖起來,我幾乎是不受控制地喊出聲——
「你到底是誰,你為何要這樣對我?……」
那人的唇瓣,在我的肩上停住。
他幾乎是冷冷地開口:「姐姐,你在說什麼?」
「你聲聲喚我姐姐,卻又做此等下作之事。」我感受到他動作的停止,冷冷笑了笑,「況且我孑然一身,何來的親人?你是何人?」
沉默。
再次開口的時候,這人的聲音卻顫抖起來:「姐姐……你在騙我對不對?」我聽見他站起來的聲音,他來來回回地走著,身側的氣息大亂,那聲音也斷斷續續的,「怎麼會,我和扶桑都用了神力,你怎麼還會忘記?孟婆湯和喚靈草,怎麼會……」
他沖過來,顫抖著抱住我:「姐姐,你是在騙我,是不是?你怎麼會忘記長生呢?」
我冷冷道:「孟婆湯和喚靈草?我自幼長于深淵之沼,這東西怎麼會對我有效果?當真沒想到,我不過小憩一會,一覺醒來……」我頓了頓,苦笑了一下:「心沒了,眼睛也瞎了,還有這不知從何而來的一身仙骨。你到底是何人?將我囚于此地,你到底有何陰謀?」
「深淵之沼……」他沒有松開抱著我的手,「難道,難道,你只忘了這三百多年的事?」
他的聲音逐漸變得歡喜:「忘了,忘了……」但很快不知為何又痛苦地嗚咽起來:「可是為什麼,為什麼你醒來見到的第一個人還是他!為什麼你就這樣痛痛快快地忘了?那我呢?姐姐,我怎麼辦?你怎麼能忘了長生?」
我沉默片刻:「我不認識你。」
這自稱為「長生」、似乎還是什麼高高在上的神君,此刻緊緊地抱著我輕輕說道:「沒事,沒事姐姐,長生會陪著你的。姐姐,我是你親手養大的呀,我們倆,是這個世上最親的人了。」
我抿了抿唇,不由一笑:「親手養大?聽你口氣,你是神君,是仙界的人罷?我不過下界最最普通的蓮花妖,我怎麼將你親手養大?況且……」
我低頭,「看了看」被撕破的衣服,嘲笑地拉長了聲音:
「哪個弟弟會對姐姐做這種事?」
5.「容華,你算什麼東西。」
話音剛落,我便察覺到這位神君的身子立時僵硬起來。
他緩緩站起身來,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,輕輕地對我說道:「姐姐,對不起,都是長生的錯。」
「是長生太著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