錯的是憑空出現又害人的阮棠還有何蔚月那個自私自利的后媽。
憑什麼是她受懲罰?這不公平。
眼見著我面前的煎餅只啃了幾口,江時遠伸手摸摸我的額頭:「奇怪,怎麼會有公主不喜歡煎餅呢?」
「江時遠,這件事還有辦法嗎?」我抓住他的手腕,抬頭看他。
江時遠的手微微地僵了一下,我立刻松開。
他少有的浮躁起來,喝了兩口水,又裝模作樣想了一會兒,終于回答:「難。」
那怎麼辦?我憂愁得連東西都不想吃。
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何蔚月被孤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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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自習下課,我特意追著何蔚月跑出教室。
我實在想不通,這件事兒怎麼會傳出去?
甚至還有人傳是洛塵宇親眼所見。
班里的人都知道洛塵宇住在我家,這麼一來,事情又更可信了一些。
我嘴巴很嚴,也是出事兒之后才把原委告訴江時遠,根本沒有第三個人從我這里得知這事兒。
原本我以為是阮棠,但原小說里何蔚月并沒有偷東西,阮棠應該不知道這件事,她嫌疑也不重。
「你跟別人說過這件事嗎?」我拉著何蔚月的手臂問。
她低著頭,沉默好久才回答:「放假的時候,有一次跟洛塵宇提起過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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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家之后我忍著怒氣敲洛塵宇的門,要不是怕嚇到陳叔,我恨不得直接把門砸了。
「怎麼了?」洛塵宇開了門。
這個假期我和洛塵宇的關系緩和了許多,可是現在,我和他脆弱的友誼立刻會破裂。
「是不是你把何蔚月的事兒說出去了?」
我直截了當地問了,洛塵宇神色一暗,緊接著搖頭:「沒有。
」
「你再仔細地想一想,這件事只有我和她兩個人知道,她又告訴了你,如果不是你,那會是誰?」
我倒沒有覺得是洛塵宇,但如果他不小心把這件事說出去,那就不一樣了。
「我也很擔心她,但我真的沒有,她跟我說了之后……」
洛塵宇話到一半,突然住了嘴,他緩緩地皺眉,眼里泛起困惑:「阮棠問過何蔚月的事兒,我好像提了一句,沒有詳細說,但她應該不會……」
「洛塵宇!」
我大吼一聲,用力地拍了拍門,打斷他:「你是不是又犯病了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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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了一陣子,我本來以為他清醒了,結果還是滿腦子糨糊。
「這件事兒連江時遠都不知道,阮棠是什麼人?你敢告訴她?」
洛塵宇眼里有猶豫,他握緊門把手又松開,思考半天才出聲:「我只是覺得沒有證據,也不能……」
「這件事兒只有四個人知道,你說不是你傳的。那我問你,我和何蔚月會發了瘋把這種事兒說出去嗎?」
我簡直要氣瘋,何蔚月都快被人欺負死了,他竟然還沒有懷疑阮棠。
他憑什麼做何蔚月的男主角?他配嗎?
「我和你在一個家里,我父母虧待過你嗎?我有欺負過你嗎?既然沒有,你為什麼寧肯相信阮棠一個外人,也不相信我?口口聲聲地說著感恩,其實根本就不顧我們。」
「洛塵宇,何蔚月這麼慘都是因為你眼瞎。」
「現在大家都傳這件事情是你親眼看見的,你這是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。」
我頭一次發這麼大的脾氣,走的時候一腳踢翻洛塵宇房間的垃圾桶,氣得語無倫次:「這麼相信阮棠,你認她做妹妹吧,反正你也看不起我,你以為我就不討厭你嗎?王八蛋,何蔚月被你害死了。
幼稚,你跟阮棠一起去當狗吧!我都說了她是狗,你為什麼不信?為什麼啊?你給我等著,你放學別走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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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亂七八糟地說了一通,最后用力地把門關上,發出一聲巨響,震得我自己腦瓜都嗡嗡直響。
陳叔嚇得打開房門,他手里還拿著正在播劇的手機,來不及按暫停就跑到我面前。
他看了一眼被我摔的門,柔聲地問:「怎麼了,小姐?」
「陳叔,」我抽抽鼻子,委屈地指著洛塵宇的房門告狀,「他太過分了。」
陳叔把手機關上,安慰我:「都是自家人,好好兒說,別氣。」
「咱們把他當自己人,可他呢?他就是個白眼兒狼,沒心沒肝。」
我又氣又急,伸手胡亂地抹了把臉,恨得咬牙切齒。
真的,我恨不得把洛塵宇的腦子撬開看一看里面到底是水還是豆腐渣。
「好了好了,不哭了,傷人的話不要多說。」
陳叔替我揉了幾下眼睛,微微地嘆口氣:「感情可經不起折騰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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班里人對何蔚月的排擠只增不減,第二天她們那一小組負責打掃我們班的公共衛生區域,她一個人被安排到了最臟的那一塊兒。
下午放學后我看見她打了整整一桶水,艱難地往前移動。
那桶水好像特別重,她走兩步就得停一下,陽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長,人來人往中,她像一只艱難爬行的蝸牛。
我挽起袖子要過去幫她,卻看見洛塵宇先一步過去了。
他想接走那桶水,何蔚月躲了躲,又把水放在一旁,下意識地往后退。
她不肯讓洛塵宇靠近,甚至不愿意抬頭看他一眼。
洛塵宇僵在那里,伸過去的那只手一動也不動。
就這麼過了一會兒,他緩緩地收回手,開口說:「我想幫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