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京都的好廚子也都往東宮里去了,喝酒吃肉都找不到好地方。”
“下回喝酒吃肉不知道是什麼年月了……”
“老二,這是我們自個兒選的路,成者為王,敗者為寇。”
“把賭注都壓在這個女人身上,大皇子未免也太低估沈祐了。”
“這情情愛愛啊,怎麼說得清?要不是為了你婆娘,你愿意搏命嗎?”
“她們應該已經到大涼了吧……”
大涼是大皇嫂的故鄉,我說怎麼不見她人,原來是早跑了。
許久都沒人說話,我推開門,給他們平靜的生活帶來了一點波瀾。
說實話,我琴棋書畫樣樣不通,就武力拿得出手。
他們真打不贏我。
17
在一片唉聲中,我翻身上馬,走前還放了狠話,“你們趕緊跑吧!沈祐不會放過你們的!”
失策。
早知道應該帶個人過來給我指路的,這是哪里啊……
天快黑了,四周寂靜異常。
我有種預感,我今夜可能要和野獸們大戰三百回合。
月黑風高,野獸嚎叫,我一點兒也不敢停,怕睡著以后人就沒了。
我牽著馬,不知走了多久,才看到遠方有了一絲光亮。
那絲光亮越來越近,變成了星星點點的光芒,如同漫天螢火。
是火把,是軍隊,是沈祐。
他下了馬,跌跌撞撞地跑到我的面前,狠狠地抱住了我。
他的心跳逐漸平穩下來。
“唐唐……”他聲音低啞,似乎有很多話要說,卻什麼也沒有說。
反倒是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,“我好餓!好餓!我一直沒吃飯!我還差點成了野獸的盤中餐!”
蕭逢堂也來了,“走了,大家都看著呢,你倆也不覺得不好意思?”
嘖,就抱了一下,這都吃醋?
沈祐摟著我上了馬,我靠著他睡了過去,夢里啥都有。
回宮后我才知道,原來我公公已經傳位給了沈祐。
大皇子早料到自己當不了皇帝,心有不甘,這才綁了我。結果被沈祐一頓收拾,這會兒應該在去往哪個旮旯的路上。
我公公的身體又好了許多,帶著我婆婆前往行宮,不問世事。太后也上山禮佛去了。
敢情這一大家子都是甩手掌柜。
我也該走了。
故事的最后,應該是沈祐和蕭逢堂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。而皇宮里,只留下了關于我的傳說。
我著手收拾細軟,收拾到一半,沈辛苦來了。
“和離書?”
糟糕!我絞盡腦汁寫到一半的和離書被她看見了。
沈辛苦大驚,“嫂嫂!你要和二皇兄和離?!”
我拍了拍她的肩膀,大方承認,“本來我和你二皇兄就是表面夫妻。”
“你們之間沒有感情?”
我單方面對他心動,應該也算不上我們之間有什麼感情吧。
“沒有。”
“你根本沒有心!二皇兄為了找你,就差把京都翻遍了!枉我把你當我的好姐妹,你卻只想著和我二皇兄和離!”
“你別激動啊,就算我倆和離了,你也是我姐妹,日后我闖蕩江湖,有了點小名氣,你來找我玩,我包吃包住包購物,怎麼樣?”
沈辛苦皺著眉頭思索一番,權衡利弊后果斷點頭,“也行。”
她離開的姿勢,像極了要去打小報告的孩子。
傍晚的時候,沈祐提著一壇酒來了。
真是一壇,比我臉還大。
“我有件大事想和你談一下。”
沈祐倒酒的動作頓了頓,問我:“終身大事嗎?”
“也算吧……”
沈祐就那樣一動不動地看著我,黑眸幽深,好像有無盡未說出口的話。
我張了張口,什麼話也說不出。
男色誤人啊!他今天還穿了身飄逸的白衣!他真好看。
“太子妃,你準備好升值了嗎?”
“啊?”
我試圖喝酒來掩飾我的慌亂,卻因為喝得太急,嗆得滿臉通紅。
沈祐說:“看來你很高興。”
不是啊,對話的走向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樣……
“待會!沈祐,咱倆大婚那天說好了的,表面夫妻你懂嗎?”
“我懂。”
嗯,這就好辦了。
“現在時機成熟,你也登基了,該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了。”我拍上他的肩,“喜歡蕭逢堂不是你的問題,是你眼睛的問題。”
沈祐馬上要登基了,天下他一人獨大,也不再急于撇清自己和蕭逢堂的關系。
他低頭,輕飄飄地道:“皇后冊封大典那天,有黃金萬兩。”
我震驚地抬頭。
“奇珍異寶兩箱。”
我小心翼翼地咽了咽口水。
“最近新來了個廚子,曾是京都夜宵一條街的掌廚人。”
這口水根本止不住!
我問:“那如果我不當皇后呢?”
“一毛沒有。”
我實在想不明白,他三十多度的嘴唇,怎麼能吐出這麼冰冷的語句。
“你過分!一日夫妻百日恩,你這是要逼死我!”
“你說的,我們是表面夫妻,表面夫妻怎麼能算夫妻呢?”
我有些猶豫了。
進一步腰纏萬貫,退一步一毛沒有。
“你讓我好好想想。”
18
鼻子癢,我揮了揮手,卻摸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。
軟軟的?
我睜開眼。
“你怎麼在我床上?!”
蒼天啊!大地啊!我喝斷片了!
“太子妃,對我有欲望也是人之常情。”沈祐嘴角上揚,“你沒必要感到難為情。”
不是啊,這情況……我該怎麼向蕭逢堂解釋啊!
“沈祐,你就當我們倆什麼都沒發生過,就當是一場夢……”
“醒了很久還是很感動?”
“你別打岔!聽我說!”
我覺得自己現在像極了提起褲子就走的渣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