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君懷你想回家嗎?」
「君懷別擔心,你很快就能回家了。」
「君懷……」
龍榻上的男人緩緩睜開雙眼,雙手環著頭慵懶地向后靠去,龍袍微敞顯出勁瘦的腰身,眼中一片凌厲。
嘖,又夢見了。
榻上的人正是秦國皇帝秦君懷,十九歲登基,到現在已三年有余。
這位秦國皇帝可謂是聲名遠播,囚禁手足、謀權篡位,曾一度被天下人所斥罵。
守夜的太監快步進入殿中,恭敬地向榻上的人說道:「皇上,宋河宋將軍求見。」
「嗯,叫他進來。」
「嗻。」
不一會兒,一位身穿玄色盔甲,因常年在外奔走膚色黝黑的青年走到殿中。
「臣參見皇上。」那青年恭敬地拱手道。
此人正是名聲在外的右衛大將軍—宋河,三年前,新帝剛登基恰逢趙國挑起戰亂,宋將軍憑一己之力率數十萬精兵攻破趙國都城,為鞏固國本立下了赫赫戰功,成為人人稱贊的大將軍。
「找到了?」秦君懷面無表情地看著地上跪著的人。
「臣無能,還未找到。」宋河跪下身請罪道。
「找了多久了?」
秦君懷身子微微前傾表情冷淡繼續問道。
「三年有余。」宋河回道。
「繼續找。」
「遵旨。」
說罷,宋河便行禮退下。
偌大的宮殿頓時安靜下來,只剩榻上一人看著殿外的夜景若有所思。
朕找了你三年了。
第二天早朝
「有本啟奏,無本退朝。」站在秦君懷旁的貼身太監陳福朝底下眾人喊道。
龍椅上的秦君懷面無表情地俯視著朝堂上站著的眾人,神情冷漠,分不出喜怒。
「皇上,臣有事啟奏。」慶國公從眾臣中站出來拱手說道。
「講。」秦君懷說道。
「皇上,離國皇帝欲在三月后將安平公主送入我國來和親。」此話一出,朝堂上鴉雀無聲,所有人都在等著那位高高在上的皇上說話。
許久,龍椅上的那位才緩緩開口說道:「哦?離國公主?有意思。」語氣中帶著一絲譏諷,讓人不明其意。
「皇上,和親乃……」
慶國公剛想解釋可話還未說完,就被秦君懷打斷。
「準了,諸位愛卿還有其他事?」秦君懷按著修長的手指道。
良久,朝堂上無一人說話。
「退朝。」陳福在一旁喊道。
「宋河留下。」秦君懷冷冷說道。
宋河剛要轉身離開,聽到此話后連忙答道:「遵旨。」
百官愣了愣后紛紛退出金鑾殿。
太和殿內
剛進殿,宋河便急忙開口「陛下明知道離國送來的和親公主就是為了刺殺陛下的,陛下為何…..」
秦君懷手一抬打斷了宋河的話。
「朕自有打算,朕找你來是有其他的事。」
「朕的二弟現下如何了?」秦君懷用修長的手指翻動著奏折,漫不經心地說道,彰顯著年輕帝王的獨特魅力。
「瑞王殿下待在瑞王府,府中上上下下有精兵把守,他不會有機會的。」
「那就給朕的二弟一個機會。」秦君懷眉毛微挑,瞟了一眼宋河。
「皇上打算如何?」宋河一聽一臉嚴肅。
「不急,你馬上就會知道了。」
與此同時,離國皇宮內,一名女子正在沐浴,只見該女子長了一張小圓臉,眼大睫長,皮膚白皙,迎著昏暗的燭火更突顯了膚色潔白如雪,身材苗條,弱質纖纖。
沐浴完后,走上來十幾名宮女為女子穿衣,此時殿中走進一男子,一身藍色錦袍,腰間一根金色腰帶,腳踩一雙黑色帶玉的鞋子。
男子手一揮,十幾名宮女行完禮后齊齊退下。男子名為李恒,離國丞相李盛的長子。
「秦國同意了,時間三月之后。」男子看著眼前的女子,語氣冰冷,態度傲慢。
女子聽到男子的話后,眼中閃過一絲怨恨,隨即消失又恢復回往常的明媚。
女子轉過身來,看著面前的男子譏諷一笑,「李盛等這一天等了很久了吧,回去告訴李盛說本宮知道了。
「離南風,我想你是聰明人應該不用我說什麼吧?」李恒冷笑一聲,咬牙切齒,「好自為之,安平公主!」說完不再理會離南風,直接拂袖而去。
李恒離開后,離南風躺在床上閉上眼,想起了以前父皇母后還在的時候,那段時光多麼快樂啊。
可就在五年前,因為一場動亂奸臣造反,亂臣賊子李盛帶領數十萬大軍攻破了離國的城門,沖入皇宮燒殺搶奪,做盡一切慘無人道之事。
父皇與敵軍對抗到最后一刻,因寡不敵眾最終萬箭穿心而死,而母后為了不被奸賊羞辱拿起劍自刎。
死前握著離南風的手說道:「南風保護好弟弟。」說完便永遠的閉上了眼睛,只剩下離南風抱著弟弟在尸堆里無助的哭泣。
動亂之后,為了安撫人心,年僅五歲的弟弟離南翌被扶上皇位,成為了李盛父子控制離國的傀儡。
在權力與金錢的誘惑之下,李盛父子不再只滿足于離國,而將目光放到了秦國。
可隨著秦國實力不斷壯大,現在的秦國不再似以前那般弱小,李盛父子奈何不了秦國。
于是,他們便用南翌來威脅,打算將十三歲的離南風培養成一名合格的刺客,目的用來刺殺秦國皇帝。
三年前秦國新帝即位,刺殺目標換成了這位新帝,可不管怎樣,卻依舊擺脫不了棋子的命運。
是啊,安平公主。
將明安公主的身份全部抹去,重新以另一個身份出現在世人面前,只是為了完成他們所謂的刺殺計劃。
真是可笑。
想到這里離南風睜開雙眼,眼中全是痛恨與悲涼。